狸奴记(4)

好吧,我笑——“阿检呀。。。。”不知为什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经意就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一只即将飞走的鸟。是也可以用来称呼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的名字啊。不过,无论如何,就算有这个名字陪着我,也是很好的事了。
“——阿检这个名字真的是谜之恋爱少女风格。。。”于是后来我非常青春电影标配地这样说着低下头努力去辨认谱子上面某个字的间架结构“我从来没敢这样叫那位正主儿过。”
“还说呢,你刚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连语气也突然温柔了,不要不承认啦。”林朹一边摸着猫一边这样说,猫舔着毛以奇怪的角度看了我一眼,眼睛亮晶晶的。
六天后农历是中元节【按,前面七月份是农历】,可能真的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赖上了的我把一整天都过得稀里哗啦。【假装是大学生,再说一遍】
——现在我推着一辆爆胎了的自行车一脚高一脚低走在城乡结合部的路上,雷阵雨下得哗哗有声。先是一早去邮局寄明信片路上好多年没联系的初中同学不知道从哪里看到我喜欢历史人物,于是这样的话就一句接一句飞过来了:【按,吐槽一下,妾身的老师也说过这种话呵呵哒】
-周煜你本来就想象力丰富,写小说还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去喜欢在现实中基本不存在的人,这样很容易臆想症的啊,我是来劝你。
-也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去喜欢一个死了三四百年的古代人?崇祯是谁啊,不就是那个吊死鬼吗?是诗人作家还好,但是又是个皇帝,还是那个凌迟了袁【】【】的亡国之君。就算不是这样,你专门去北京祭他也未免太神经。
——亏得还不是电话,这个人居然是我还没起床的时候用短信一条一条发过来的,虽然没有镜子,我觉得自己大概是冷笑得表情完全不像正常人了。
-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你听不进也拉倒,我好歹劝过了,不用打电话过来,我屏蔽掉了。

——敢情这位爷根本是当我不可理喻了,她要干什么,随便捏造个神经病出来凸显自己的存在感吗。好在这种事情经历得也不少,现在只是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僵硬和累,像表皮变成外壳而里面已经完全空心的感觉。
然后回去看书,练古琴的“撮”,栖鸾是很好看的琴,琴面茶褐色洒金,细细碎碎的闪光点子。但是,我和它极其不合,基本可以概括为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遇到一件吃软不吃硬的乐器。不知道是不是其实气还没全消的原因,手下用力不觉就分外重,于是半小时后中指腹一个黄豆大的泡。于是很强迫症地戳破涂碘酒,一面确实痛得可以一面又在嘲笑自己矫情。
乱七八糟地煮了汤面当午饭吃完一头热汗。这时突然停电,闷热一层层贴过来,而我完全没有准备扇子或者棒冰,最后只能和名叫阿检的猫一起摊在墙边看书,源氏物语切忌这种心情的时候看,会感觉一切平安式风流都是瞎矫情。
然后阿检靠过来蹭我,那时候忽然就有想抱着猫大哭一场的冲动。我抱它起来使劲揉几下,把脸埋进柔软的猫毛里,最后还是没有哭出来。算了算了,哭不出来就别哭了吧,一个人坐在瓷砖地上抱着猫哭未免有点太“戏剧化”,凄凉的什么一样。
我放下猫,站起来抹了把脸。既然是夏天不如就去游泳吧,也许可以缓解这种不得劲的情况[/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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