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witko】并没有成为传说的片段

-才知道“witko那句对他某个叔叔的话”其具体对象是spotted tail,也即灯塔帝国一方面因其“态度良好”而官方钦定的lakota头人。

elk说st“每天都能吃得很饱”遂因此“胖了起来”,然而此时那些没有归顺的人们正处于最艰难的冬季,孩子和体弱的人一个接一个冻死或死于疾病,马瘦成一副架子,一旦饿倒在雪地里就不得不宰杀它们再连皮带骨地吃下去。男人们在深雪里与追兵周旋,“身上除了秋天的衣服就只有子弹带”,绝望地试图保护家人。

elk说:我那时觉得很疑惑,为什么当坏人就会过得这么好,当好人就要饿死呢?

冬天里的那个孩子不知道,没撑过那个冬天的人们也不知道。

witko可能知道,但他很少说话——而我只晓得文明人说他们是阻挡了历史车轮的螳螂,活该被碾死。

而一旦加上了背景,这个场面就有了点类似《格萨尔传奇》达绒晁通和觉如(也就是后来的格萨尔)的对话那样的意味。一方是头人,也许戴着洁白的大羽冠,牵着马,满面红光,受文明人所托以合乎情理一方的姿态劝阻他那个行为“甚至更奇怪了”的侄儿,问他独自进山要做什么。

(多巧啊,那个喝了一碗狐狸血而变得怯懦而阴险,表面上却那么圆滑雍容的达绒晁通,也是觉如的叔叔。)

而另一边呢,是不那么典型的一个格萨尔吧。一个高而瘦削的人,站在那里像岩石或栖鹰在曙光暮光里投下的影子,有双“如同能直接看穿什么”的眼睛——然而没有觉如那么祥光瑞气万神庇佑,一身褴褛得多的衣服也绝不像能如故事里那般变得华彩璀璨。

——多像一套隐喻,一方是顺从,温饱和“文明开化”,另一方则是自由,大地与山,以及更多古老过时的东西。

叔叔说——哎呀我的侄儿啊,你为什么不肯让我一步呢,这样我们就会有地方躲避风雪,虽然比不上过去那些日子,却也可以活下去。

你可真是不晓事啊,跟着你的那些人也差不多。没有干粮和衣服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明明无法对抗的对手作战,在绝境中加快必定到来的失败呢。到了这步田地,不去求和而跑到山上来,是多么愚蠢和危险啊。

而侄儿说——

在山上我很安全,神灵看得见,他们会保护我。但我就要离开你们了,所以,我必须在那之前找到不需顺从也能保护大家的办法。

等等,这么一来,又有哪里接错了。前一句的晁通显然来自赛马会之前,岭地还是阴翳重重妖魔四起而他本人相当得意的段落里,后一句的格萨尔,却像是直接到了故事的终结:英雄无法常在,安宁过后,世界又将入夜。

那又如何呢,毕竟这是十九世纪的历史而非七世纪的传奇,格萨尔或像极格萨尔的人无力遏止风雪——哪怕抛去引申义只指风雪——而晁通们呢,就算进了保留地想必也照样脑满肠肥吧,就像家畜直到被豢养者杀掉之前那样。

因为传说毕竟从未在文明人为主导的时代里开始过,仅有的片段也只能算是被排除在听众耳廓外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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